從“能用”質變到“好用”：在線招聘不可回撤？

疫情過后，越來越多企業，開始接受線上面試。

2020年新冠疫情發生后，受各地防疫政策影響，企業采用視頻面試的比例大大提升，不論是騰訊、阿里、百度、字節跳動這樣的互聯網公司，還是歐萊雅、三一重工、中信銀行、現代汽車、遠洋地產等傳統消費、制造、金融企業，紛紛引入視頻面試。

相比線下面試，視頻面試效率更高，企業獲取人才的成本也得到降低，不少嘗到甜頭的企業，在疫情緩解后依然保留視頻面試，甚至鼓勵HR團隊多采用線上面試候選人。字節跳動是最典型的公司，飛書總裁張楠此前曾經介紹，2020年，字節跳動90%以上的面試都是通過視頻面試完成。 

但部分傳統公司和創業公司對視頻面試依然存在顧慮。一方面，部分企業并沒有引入一套完整的視頻面試解決方案，只是用遠程會議工具把面試從線下移到線上，雖然可以節省候選人路上往返的時間，但并不能幫助企業提高面試能力，找到更合適的候選人；另一方面，不少國內企業的用人文化中，除了考察候選人的技能和素質是否與崗位匹配，還重視對人的“感覺”，一部分招聘者相信這些素養只有通過面談才能準確感知。 

但線上面試、在線招聘的進程已經不可逆轉，從招聘平臺到企業SaaS供應商，一部分企業瞄準招聘數字化的產業機遇，已經開始悄悄布局。視頻面試只是第一步，更多平臺開始考慮如何利用數字化賦能企業招聘，其中背靠字節跳動的飛書，率先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視頻面試，真香？

“說實話，能面聊當然還是希望面聊一下。但經過這次疫情，我覺得只通過視頻面試，也不是不能接受。”

小妍（化名）是一名內容創業者，目前有一個將近10人的團隊。雖然團隊規模不大，但由于內容行業流動性強，而招到一名合適的內容編輯又非常困難，所以小妍三分之一的時間和精力，都撲在招人上。 

“我之前所有的面試都是在線下進行。我一直覺得像個人氣質、性格等一些感性的品質，只有通過當面交流才能把握?！毙″嬖V投中網，2020年初國內爆發疫情后，她只能選擇視頻面試，卻意外解決了一些之前讓她很頭疼的問題。 

作為一個創業團隊，小妍之前招人有兩大痛點：第一，小妍經常需要外出或者出差，每周只有1-2天可以安排面試，與候選人時間難以協調；此外，公司是規模較小的創業公司，位置也遠離市中心，經常會遇到候選人臨時爽約，最糟糕的一次，有一天下午安排了三個面試，結果沒一個候選人前來，寶貴的一個下午都坐在辦公室空等。 

而使用視頻面試的時候，小妍發現候選人爽約的比例明顯降低，這讓她避免浪費時間的同時，也有更多機會爭取優秀的候選人。此外只需要一臺電腦甚至一部手機就可以進行面試，不論是出差還是外出，在酒店、自宅甚至一個咖啡廳里，小妍都能隨時上線，甚至晚上都能面試。這使得面試效率大大提高，過去從收到簡歷到發出offer，普遍需要2-4周，而引入視頻面試后平均只需要1周。 

疫情結束后，小妍依然保留了視頻面試：“我現在一般會對候選人進行2輪面試，第一輪基本在線上，篩選掉80%不合適的候選人。而對剩下感覺還不錯的，我會約他們見面再聊一次。” 

疫情成為國內招聘市場技術變革的催化劑。像小妍一樣，疫情后把線上和線下面試結合到一起的公司越來越多。

其中互聯網公司的接受程度最高，其中的代表就是字節跳動。字節跳動從2016年就開始大規模使用視頻面試，疫情更是加速了字節跳動人才招聘全面線上化的進程。 

更多傳統企業在疫情緩解后恢復了線下面試，但并沒有完全放棄視頻面試，數據顯示，疫情后使用視頻面試企業的數量，比今年2月疫情剛開始爆發時依然有著數倍的增長。 

根據獵聘提供的數據，在2020年全國疫情最嚴重的3月、4月，使用視頻面試的企業數量陡增，分別是2020年2月的7.36倍、8.93倍。隨著疫情的緩解和線下面試的恢復，到了5月份使用視頻面試的企業數量逐漸下滑。但到了11月份，隨著企業秋招全面展開，視頻面試的使用情況逐步回升，并在2021年金三銀四出現新的高點。

但從數據也能看出，即使今年金三銀四企業用人需求同比有較大提升，但使用視頻面試的企業數量并未回到去年3、4月份的高點，這意味著至少40%的企業在疫情緩解后選擇放棄視頻面試，全面回歸線下面試。

招聘行業線上化，差的不只是觀念

視頻面試并非今天才有的產物，早在跨國公司和視頻會議開始出現的上世紀90年代，就有企業開始使用視頻面試的方式招聘員工。

但在國內視頻面試普及速度一直不快。杭州一家科技公司的資深HR夏冬（化名）告訴投中網，過去國內多數企業對視頻面試較為排斥，在國內傳統用人思維中，除了看職業技能，還關注候選人的綜合素質，是否穩定，是否忠誠，很多微妙的東西比較難通過視頻面試解決。 

疫情期間不少企業嘗試過后，整體來看國內企業對視頻面試的接受程度有所提高，很多企業可以接受多輪面試中有幾次視頻面試，但會在錄用前要求至少有一輪線下面試。尤其一些小一點的公司，招聘時沒有那么的客觀，還要依賴見面溝通時的感覺。 

對于企業不選擇視頻面試的原因，獵聘也給出了相似的結論，后者告訴投中網：“從我們的數據來看，已有大量企業使用視頻面試。但（視頻面試）不能完全取代線下面試，在線下面試過程中，人和人交流的氣場、人對人更立體的認知，視頻面試不能100%呈現。因而一些企業更傾向于視頻面試和線下面試相結合，這是相互補充的手段，并沒有主次之分?！?nbsp;

“視頻面試已經成為趨勢，但想要完全替代線下面試還需要更多時間。”夏冬認為，這不僅是企業用人邏輯的問題，而是整個招聘業態需要做出改變。

“招聘行業有著一個龐大的產業鏈條，涉及求職平臺，獵頭，HR，招聘管理系統，以及后續的背調、體檢等多個相關方。想要把招聘全都放在線上完成，不只是引入一個騰訊會議或者Zoom，而是需要整個產業鏈升級?！?nbsp;

目前大多數用人單位視頻面試的做法，只是引入一個遠程會議軟件，把傳統的線下面試場景搬到線上。這樣做的優勢是提高面試的效率，但并沒有提高企業判斷人才的能力，甚至對于那些需要面對面來找“感覺”的企業來說，視頻面試反而降低了面試官判斷人才的能力。 

夏冬認為，視頻面試的潛能并沒有完全開發出來，除了節省時間提高效率，通過數字化的方式提高企業的面試能力，幫助企業發掘更優秀的人才，才是視頻面試接下來的發展趨勢。 

一些招聘平臺和提供企業級服務的互聯網公司，已經盯上了這個機會。

線上招聘的未來，在招聘數字化 

去年疫情期間視頻面試需求激增，獵聘、北森、海納人事等多個企服公司和招聘平臺，紛紛推出視頻面試模塊。

背靠字節跳動的飛書則是在線上招聘功能上優化最多的平臺，去年疫情期間飛書開放遠程會議功能，為視頻面試提供了基礎的工具。同時從2020年開始，飛書向多點、掌閱等多個第三方合作伙伴開放原本只為字節內部開放的“字節招聘”功能，為這一功能全面開放進行測試。 

今年5月飛書4.0上線，“飛書招聘”同步上線。一位飛書內部人士告訴投中網，“飛書招聘”實際上已在字節跳動內部打磨了5年時間，目前可以支撐字節跳動一年百萬次級別的面試，其中90%以上都是通過視頻面試完成。 

飛書招聘最大的特點就是為線上招聘進行了全方位的優化。不僅是提供一個線上面試的在線會議工具，而是通過打通招聘與其他功能并推出一系列專為線上招聘場景設計的功能。提升應聘者和雇主雙方招聘體驗的同時，利用數字化的手段提升面試官的面試能力，降低合格面試官的門檻。

多點從去年3月開始參與飛書招聘的外部測試，飛書招聘的面試三合一工作臺和AI智能輔助是多點HR印象最深的功能。

飛書視頻面試工作臺 

三合一工作臺是飛書在視頻面試過程中向面試官提供的輔助功能。在面試過程中，飛書音視頻窗口會自動展開簡歷、面試、評價三合一的工作臺，讓面試官的所有面試工作，都能在一個窗口完成。

多點HR表示，疫情以來多點也引入了視頻面試，在沒有使用飛書招聘前視頻面試很不方便，多點面試官們需要來回切換電腦屏幕，以在視頻面試的過程中查看候選人簡歷，同時面試官還需準備紙筆以隨時記錄對候選人的評價。引入飛書招聘后，通過三合一面試工作臺，面試官在看到候選人的同時，能夠隨時瀏覽候選人簡歷、并填寫面試評價，面試體驗得到了顯著優化。

除了三合一工作臺之外，飛書還在嘗試將面試過程數字化。據悉，飛書招聘將發布“面試速記”功能，能自動通過語音轉文字的方式，將對話過程進行記錄，讓面試官專心面試，節省手動記錄成本。 

面試數字化的下一步是智能化，對于多點HR來說，相比視頻面試他們更看重飛書招聘的AI功能。 

在多點所處的互聯網新零售行業，高質量人才既要有 2b 和 2c 業務的基礎知識，又要兼備互聯網與實體零售相融合的實踐經驗，人才分布呈現多元化趨勢。 

因此，多點不僅要“快、準、狠”的搶占人才市場中的關鍵人才，更要能有效積累簡歷形成企業人才庫，提早、有效地儲備優質人才。使用飛書招聘的人才庫功能，可以將原來分散在HR手中的簡歷整合形成統一的人才庫，在短短 14 個月的時間里，多點搭建了十余萬量級的企業人才庫。

此外，人才查重和人才庫標簽精確識人等功能，也可以顯著降低企業的招聘成本，提高招聘效率。

候選人的簡歷從各個渠道進入企業，每份簡歷招聘平臺要收取30-100元不等的費用，人才查重可以篩選掉重復的簡歷，不僅節省HR的時間，更節約了企業在獲取簡歷這一環節需要付出的成本。 

在多點，一個熱門崗位每天會收到約100分簡歷，平均一份簡歷1000字，對應HR每天的閱讀量超過10萬字，帶來了巨大的工作量，而人才庫標簽則可以精準展示候選人的過往經歷，提高HR的工作效率。 

盡管工具層面已經有了專為線上招聘場景設計的招聘工具，但在一些資深HR和熟悉企業招聘的從業者看來，目前還有很多需要優化的地方。尤其除了打通內部協同工具外，企業線上招聘系統還需要打通產業上下游的招聘平臺、獵頭公司、背調公司等，才能真正完成企業招聘流程的全面數字化，并將更多維度的數據沉淀到企業的招聘系統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