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機會去上海嘉定安亭的永輝超市，會在門口看到一排寫著“白犀牛”的無人配送小車停靠在路邊。現場運營的工作人員會把消費者下單的商品有順序的放進某輛車的車廂，對應訂單配送的地址，一輛無人駕駛的商超配送車就上路工作了。

永輝超市上海安亭新鎮店是白犀牛的首個商超合作伙伴試驗門店。從 2020 年秋季雙方正式合作以來，從需要工作人員跟在車后確保不會出問題，到無人駕駛小車可以完全自主上路，附近一些居民已經對白犀牛白色的配送小車見怪不怪，你甚至可以在路上看到幾輛白犀牛無人配送車“相遇”的場景。當然，也有路人會在小車駛過身邊時不經意的看它一眼，然后再不斷的回頭確認這真的是一輛“傳說中”的無人配送小車——過去新聞報道中所說的無人配送已經成為現實。

白犀牛成立于 2019 年 4 月，由前百度自動駕駛團隊成員朱磊和夏添共同創立。根據過往的媒體報道，白犀牛CEO朱磊在當時形容自己的團隊是“拿到了自動駕駛最后一兩張門票”，在他之前，已經有不少創業者在 2016-2017 年先后創辦無人駕駛公司，也掀起了無人駕駛這一賽道的創業熱潮。

對朱磊來說，在百度工作時，他已經深信自動駕駛的前景，并清楚的意識到這是自己“愿意為之付出 20 年、30 年的事業”。只不過對他來說，發現和確認自己的長處、組建團隊、尋找技術落地場景花了些時間，也像所有創業的人一樣，這不是一條一帆風順的道路。

無人駕駛配送什么？

首先，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朱磊意識到創業必須“找到最適合自己的路”。尤其是在自動駕駛這個已經有很多參與者的市場里，他相信這必須要許多人一起努力才能做大，也清楚每個人都需要在這個大市場里找到自己的定位和路才會走得更遠。

在白犀牛的官方介紹中這么寫到：“白犀牛是一家無人駕駛公司，專注于研發全棧式無人配送解決方案和無人車常態化運營，為客戶提供穩定、安全的城市區域配送服務。”也就是說，白犀牛想做的是無人駕駛的技術解決方案。

簡單概括，白犀牛的技術創新包括自動駕駛系統和無人配送運營平臺兩部分。在自動駕駛技術方面，白犀牛在感知、預測、規劃控制、高精度地圖和定位、功能安全、仿真、計算單元、數據平臺和遠程運維平臺等都有結合業務特點的創新成果，可以應對雨雪、霧霾和夜晚場景，支持全時段的無人配送運營。

2021年 7 月，白犀牛宣布獲得來自線性資本領投的近千萬美元 Pre-A 輪融資。對于投資白犀牛，線性資本創始人兼 CEO 王淮表示：“自動駕駛技術正在逐步成熟并走向實用，這已經沒有懸念。而城市內的最后3公里物流，是自動駕駛最容易解決的一個萬億級的大問題。我們相信從百度自動駕駛團隊發展出來的白犀牛，在朱磊和夏添的帶領下，是這個領域最好的創業團隊。從生鮮配送的單起點到多目的地(1-to-n)，再發展到多點到多點的外賣或快遞(m-to-n)，讓最后3公里物流都能夠自動化。這是一個上萬億的市場，白犀牛是最值得支持的創業團隊。”

無人駕駛解決方案的商業實踐

在技術落地、商業化的嘗試方面，最初行業普遍看好 Robotaxi，即無人乘用車。但近的不提，即便是從 2005 年就開始研究無人駕駛的谷歌，經過十幾年耗時耗力的技術研發和商業化嘗試，尚且無法讓無人乘用車成為普遍現實，在 Robotaxi 之外，是否還有其他更值得嘗試的商業場景呢？白犀牛CTO 夏添認為：無人配送將是 L4 級自動駕駛技術大規模化商業落地的第一站，并且只有 L4 級自動駕駛技術才能真正推動無人配送走向商業化。

在過去的媒體采訪中，朱磊提到過白犀牛在外賣場景的嘗試。但試驗之后發現，外賣場景不僅更加復雜，而且如果真的做無人配送，或許沒有哪家公司比美團自己更懂如何解決短距離、多線路覆蓋的難題。相比之下，商超生鮮的場景更適合無人配送。原因是相比外賣，人們在商超下單的往往是體積重、怕擠壓的生鮮和蔬菜，適合車輛配送而非人力；消費者對配送的時效性要求沒有外賣那么高。在意識到這些關鍵點之后，白犀牛迅速調整方向，找到永輝超市開始合作。

全力投入，服務永輝

早期，除了永輝，白犀牛也找到了其他合作伙伴，只不過當時白犀牛在上海安亭的路權范圍內，正好有一家永輝超市，使得這次合作更加“順理成章”。

白犀牛市場負責人王瀚基回憶，初定與永輝超市上海安亭新鎮店合作后，白犀牛團隊用了近三周時間完成車輛安排、調試、地圖測算以及與永輝的配送業務結合等工作，起初永輝在當地的工作人員也認為這是一個試驗，傳統的配送方式仍然深入人心，但是經過十一、春節，白犀牛無人配送車的優勢被充分表現出來了。

對永輝來說，無人駕駛配送車最直接的作用就是對物流配送人力的補充。十一假期、春節，訂單量激增，配送人力有缺口，往年商家都要花很高的成本留住騎手，尤其是在下雨等惡劣天氣的情況下，商家甚至需要花費數倍于平時的成本都無法及時找到履約的騎手，由人工完成的配送履約率難以保證，而無人配送車的成本總體固定，無人車內部空間大，可以保證生鮮、蔬菜等物品不受擠壓保證用戶體驗，而且也不受天氣影響。“過年的時候是最明顯的，整個安亭的履約率幾乎都是 100%。”王瀚基說。

不過，既然是試驗，自然也有不少實際情況是白犀牛沒有預想到的。例如，剛開始試驗時，安亭的網絡信號比較差，導致無人配送的效果不佳，白犀牛需要聯系運營商解決這個問題并且不能影響整體的運營流程設計；過去由人力配送的訂單不少會出現需要退換貨的問題（原因仍然是送外賣的方式不適用于生鮮超市體積大的訂單，訂單堆在一起擠壓會造成破損）。在人力不夠時，永輝超市會讓超市員工去送單，無人配送車可以解決這一問題；另一方面，白犀牛的無人配送車空間大，并且根據實際情況又做了一些減震保護，后續還打算放冰袋保證制冷效果等，解決了部分超市員工頭痛的人力問題，也提高了消費者的體驗。

正因如此，永輝超市上海安亭新鎮店起初把部分訂單交給白犀牛，到目前為止，全部配送業務都由白犀牛無人配送車完成。朱磊表示，和永輝的合作提高了白犀牛團隊在實際運營方面的能力，特別是將技術解決方案與門店的配送流程配合、打通，目前雙方也已經達成下一步的合作規劃：永輝超市+白犀牛的合作模式將走出安亭，在其他城市的永輝超市快速落地。

希望未來能看到更多的無人車在路上跑

從 2019 年至今，創業時間雖然不長，但是經過技術研發、轉型、到確定方向全力以赴，朱磊說自己和剛創業時相比已經有許多變化了：他依然堅定的相信無人駕駛的未來，希望發揮團隊的技術能力解決無人駕駛配送的難題，但他也比過去更加務實，他鼓勵團隊要敢想敢做，但強調“不要怕挫折，不要玻璃心”。

談及白犀牛接下來的計劃，夏添說，“白犀牛當前已經建立起技術和運營互為牽引的閉環迭代模式，并且在現場無安全員的無人化方面邁出了堅實一步。接下來，白犀牛將繼續在無人化和規模化方向努力推進，聯合上下游產業鏈，打造更加安全、穩定、聰明的自動駕駛系統以及支持規模化運營的基礎設施，迎接無人配送時代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