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虛假發票、票據套取資金，賬薄設置不規范.....“帶金銷售”作為醫藥市場的頑疾，一直是國家重點整治的違規現象。重拳之下，這一銷售模式卻屢禁不止。

近日，步長制藥（SH:603858）一份財報引發業內關注。數據顯示，2020年步長制藥總營收為160.06億元，同比增長12.28%；銷售費用為83.73億元，同比增加3.62%，占營收比重52.3%。這是一個極高的比例，也就是說，賣10塊錢藥需要5塊多的銷售成本。

我們注意到，在步長制藥的銷售費用中，有80.28億元是市場、學術推廣及咨詢費，占總銷售額的95.88%。相較之下，恒瑞醫藥銷售費用占營收比例為35%，白云山7.4%，步長制藥的銷售費用遠高于同行。

過高的銷售費用自然會無情地吞噬利潤，2020年步長制藥凈利潤出現3年以來首次下滑，凈利潤18.61億元，同比下滑4.37%。

值得一提的是，4月12日，在財政部公布的77家藥企查賬結果中，步長制藥被處罰，原因是“以咨詢、市場推廣費的名義，向醫藥推廣公司支付資金，再轉付給代理商，涉及金額5122.39萬元”。為此，財政部依法對步長制藥處以5萬元的罰款。

步長制藥對銷售的依賴已經過于明顯。數據顯示，步長制藥的銷售費用從2011年的24.45億元，增至2019年的80.81億元，銷售費用率也由2011年的41.64%增加至2019年的56.68%。銷售費用率高，公司的研發費用率卻占比很小，從未超過5%。

據業內人士分析，目前的藥企通常采用自營團隊模式。除了企業的銷售團隊外，大部分都是招商，通過二級區域經銷商，根據每個醫院的情況將產品交給下一級代理商去操作。而代理商為承擔銷售任務需要繳納保證金給制藥企業；作為下游經銷商來說，公司運營費用、公關費用以及醫生回扣也占據了大量運營成本。一個環節一層利，最后產生的費用會轉移到患者身上。一般而言，醫藥企業銷售套取資本最多的手段就是虛增學術活動費、差旅費、虛增業務推廣費等。

而在2019年，步長制藥的銷售費用中也有76.5億元用于市場、學術推廣及咨詢。

去年9月，河南商水縣人民醫院主治醫師蘇某收受回扣12.5萬元的案件曝光：每開出一盒步長制藥的產品“腦心通膠囊”，蘇醫生能拿回扣3.5元。據悉，2020年步長制藥共開出了腦心通膠囊1.5億盒。

事實上，藥企銷售費用一直是業內關注的重點。部分藥企的銷售費用中包含給醫院的“回扣”，這不僅導致醫藥行業銷售費用高企，還導致藥品價格虛高、醫保基金流失。針對行業這一痛點，去年12月，國家醫保局下發《醫藥價格和招采信用評價的操作規范(2020版)》，明確將在藥品和醫用耗材集中采購、平臺掛網，并在公立醫療機構和醫保定點的非公立醫療機構開展的備案采購中建立醫藥價格和招采信用評價制度。

有專家認為，隨著國家集中帶量采購政策推進，國內部分藥品的費用確實一降再降，很多藥品現在只能是藥企直接供貨給醫院，這有利于縮減醫藥流通的灰色環節，助推醫藥供應鏈轉型，倒逼藥企創新研發。